中国将在周三发布官方第二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数据，普遍的预期是该数据将证实官方对经济保持强劲增长势头的判断。然而根据中国黄皮书(China Beige Book)——对全国2,200家企业进行的一项民间调查显示，中国经济并非如政府公布的数字所暗示的那样扩张。实际上，第二季度中国经济再一次出现大面积放缓。& {" N2 r8 \1 t2 U/ M4 s2 Q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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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m, @# }8 D+ v. H9 T 但GDP不是衡量中国经济增速或整体信贷情况的可靠指标早已不是什么新闻。真正的新闻是，此次放缓可能是一些重要得多的问题的开端，那就是资本开支和贷款需求出现（或许是空前的）疲软。- a9 I. S" w9 y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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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0 j! ]+ W# X, } p# p* c 经济分析人士多年来呼吁中国转变以投资为主的经济增长模式。如今这一转变或许正在开始，而且不会毫无痛苦。; E9 K' t" ~' s7 h4 K: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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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中国经济走软主要是由于信贷吃紧。2013年初，当许多分析人士仍坚信“社会融资总额”这一信贷指标时，我们的调查数据显示，早从2012年第四季度开始，企业取得信贷的难度就在持续攀升。9 ^ G( h4 u c8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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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中国央行的政策回应更加强硬，拒绝再向大举借贷的企业提供债务展期。这导致银行间拆借利率大幅攀升，包括2013年6月发生的信贷紧缩冲击。5 k% [. U1 x5 z*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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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季度的调查数据反映出大相径庭的状况：资本开支增幅普遍回落，贷款需求也相应地进一步下降。而在2013年第二季度，贷款需求依然很高，但很多企业难以获得信贷，不得不转向成本更高的影子贷款机构。然而在本季度，企业并不想获得贷款。贷款需求跌至2012年第一季度我们开始这一调查以来的最低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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贷款需求不旺并未体现在银行的贷款利率上，该利率除反映市场需求的真实变化外，还通常反映出机构之间的关系，本季度银行贷款利率略有上升。不过非银行金融机构（即所谓的影子贷款机构）收取的利率则明显反映出市场变化。影子银行利率首次在全国范围内低于银行的贷款利率水平。: d3 p ~; M2 n*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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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经济放缓迹象的企业没有开支意愿。本季度全国资本开支增幅大幅回落，企业对未来开支的预期也同样放缓。增加投资的公司数量处于我们开始这个调查以来的最低水平。# K/ d8 Z; l @ d* h( W7 X+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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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_9 _# Q! o' X! g- Z 放缓最严重的是矿业，增加投资开支的公司占比下降了近30%。服务公司紧随其后，下降20%，制造也亦减少了近20%，尽管本季度增长相对强劲。唯一略微增加投资的是房地产和建筑行业，但即使是这个行业，同比趋势也显示出疲弱迹象。预计下一季度增加投资的房地产公司比例也有所下降，更多的公司表示，它们预计将削减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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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8 Q& U# j; E% h h 最能够反映出零售业资本支出状况的指标是零售商开店或闭店的意愿。在包括重庆和四川在内的中国中部地区，门店扩张大幅下滑。只有22%的公司增加了门店数量，较第一季度下滑近50%；有18%的公司减少了门店数量，比例是上个季度的两倍。' U/ _$ [$ t. Y4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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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L7 |2 {& A# O4 K; }! E1 e 资本支出与就业市场之间的关系并非一目了然，就像争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但资本支出下滑带来的结果很明显：就业市场的招聘和工资增长都有所减弱。3 M. W8 V9 ^. r% t8 J6 c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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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I# s" ~; D+ I( X3 z& U1 P 如果官方数据是准确的，那么中国的资本支出处于10多年来的最疲弱水平，而有迹象显示这轮投资降温可能难以逆转。一年前，收紧的信贷限制了经济增长，央行可以选择重新放宽信贷。而这个季度，非银行金融机构利率的降低未能支撑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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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P: I1 i, C! g B6 t( \$ X 在中国急需减少对投资的依赖、更多地依赖消费之际，这一形势发展有着相当大的好处。但这些数据表明，企业借贷和支出都在减少，并没有因预期的或实际的政府刺激措施而增加。, G/ B" s( @4 K- Q2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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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这就并非像一些人所说的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经济增长放缓。恰恰相反，这是一场普通的放缓。这将有利于中国长期前景，但也意味着由于投资不断放缓，未来的道路将比很多人预期的更为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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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eland R. Miller是China Beige Book International的总裁，Craig Charney是该公司负责研究和民意调查的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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