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区分”地将中俄相提并论,或许意味着两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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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L: `( V7 W! v一是在美国看来,中国已上升为与俄罗斯具有同等威胁性或挑战性的竞争对手。在小布什政府、奥巴马政府时期的四份《国家安全战略》中描述俄罗斯挑战的内容在篇幅和分量上均明显高于中国。而在特朗普政府的上述系列战略文件中,有关中国挑战的内容在篇幅和排序上全面超过了俄罗斯。二是反映了美国对中俄两国的威胁认知在很多层面表现出趋同性。在美国看来,中俄在能力、意图、意识形态等方面,在不同区域、不同的功能性议题上都给其带来严峻挑战,进而认定中俄同为“修正主义国家”,断言中俄“谋求改变国际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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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国的上述判断,既是美国对当前国际格局评估的结果,也反映了其对中长期趋势的预判。美国的战略判断有两个基本背景:一是中国不断发展,逐步缩小与美国的综合国力差距,这种态势演变已使美国前所未有地感受到“在各领域的优势全面受到侵蚀”。二是“后反恐时代”美国大战略转向应对“大国竞争”的重大转型。这种转型虽然在小布什政府后期即已萌芽,在奥巴马政府的“亚太再平衡”战略中进一步清晰化,但在最重要的战略文件中明晰“大国竞争”为首要挑战,尚属首次。加之此次战略文件的制定着眼于在“大趋势”的情景想定下确定挑战、界定对手,因而更具极大的指标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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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p, R0 ~' K2 c# U' M: @& `7 C过去数十年来,在“大国竞争”优先的视角下,美国将中俄同时界定为首要“对手”,需要同时对付两个具有不同意识形态、在多领域足可与美国匹敌的对手,这种态势鲜有出现。某种程度上,这种态势既是国际格局及大国力量对比演变的结果,更是美国基于战略规划及威胁判断的自我逻辑“主观塑造”而来。美国将中俄同时推向对立面的客观结果,很可能是进一步加大其未来运筹全球战略的难度。0 U% m& h* y: e5 N3 W) w# r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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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美国的战略势必推动中、俄进一步靠近。纵然,当前国际格局多极化大势难逆,大国间的合作与制衡态势交织,冷战式的意识形态对立和阵营对抗重现概率不大。然而,中俄两国出于应对美国的考虑,而不得不就国际秩序、地区安全、战略稳定等重大问题持续强化协作,将是大概率事件。就中美俄三角关系而言,基辛格等美国战略家担忧的“美国在三角关系中愈发处于不利地位”局面也将进一步强化。这很可能成为美国在冷战后的又一重大战略失误。6 l' u- V, E. a1 u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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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美国新的战略文件似已确定了威胁来源与目标,而如何落实显然还很模糊。如何同时对付两个在不同地区、不同领域、不同程度上给美国带来挑战的大国,美国目前既缺乏系统性和针对性的具体设计,恐怕也无足够的政策工具储备.这将是未来美国实施新战略的重大挑战。这种挑战在军事领域表现得最为明显。在美国军方的冲突想定中,与中俄的潜在冲突是“两场独特战斗”。美军参联会副主席塞尔瓦近期表示,与中国的对抗或发生在海上和空中,与俄罗斯的对抗则重点是空中和陆地,但在现有预算下美国显然难以全面发展各军种能力以同时对付中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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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期与美国政府及智库人士的交流中,美方人士不约而同都将“竞争”视作特朗普政府对华政策的关键词,声称竞争既不意味着放弃与中国合作,也不意味着必然走向对抗,中美应和平竞争,规避冲突。这或许是对当前及未来一段时期中美关系的一个较为温和、理性的描述。但在美国的“全面竞争”压力迎面而来的态势下,中国既要保持定力和理性,更应妥善利用美国的战略失算,掌握竞争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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