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待习访美有重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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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伟:我希望发生积极的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我不期待(习访美)会发生任何重大的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一个可能性,我认为很有希望发生,就是美中两国在气候变化问题上可能加深合作。我认为这是非常积极的议题、符合共同利益的议题,而且如果将其置于核心地位,其它积极的事情也可能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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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a- y6 A% Y6 [! a 也许在这个问题上习近平需要有个解决气候变化的有力承诺,奥巴马已经有了,但国会还没有。因此,我对此抱一些希望,但是又感到许多其它困难议题有可能会迫使这个符合我们共同利益的议题难以达成协议。5 p2 k! R4 u2 @+ s8 S
+ J6 h! p- `7 Y: ?3 D6 \/ A0 E b5 } 问:你觉得美国在习近平来访时,为了取得包括气候变化等问题上的进展,就要放弃对北京打压公民社会、违反人权的施压吗?实际上,我们看到了要求白宫取消习访美的抗议。& N$ { {' Y S- z1 k+ Q
/ R* ~2 G( h% s6 a 夏伟:期待任何像美国政府这样的民主政体制止来自民间的或政府内的人们表达自己的观点、抗议侵犯基本人权,都是不切实际的。这是中国必须接受的现实。我们有基于不同价值观的不同政体,我们会互相批评,尽管存在一方所不喜欢的言论,但我们还是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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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美中分歧绑架地球命运+ @8 z( H& m+ E# }. O
- S( L3 K( \, h+ i 夏伟:我们不能让其它不同时期所有我们喜欢或不喜欢的事情来绑架我们地球的命运,绑架对有害于人类的气候变化议题的解决。我们需要找到合作的渠道,我们曾经跟苏联这样做了,看起来我们开始跟伊朗这样做了,我想我们也可以跟中国这样做。# V J0 S8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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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中国一直努力将美中关系置于“新型大国关系”的框架内,你对此有何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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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伟:这个提法是习近平在阳光之乡庄园奥巴马会见他时提出的,我觉得这是个有趣的想法,因为它提出了我们需要找到一个能让这两个国家相处的新途径。当时奥巴马总统并没有具体地接受这个提法,我认为实际上是失去了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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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G; F2 P' g: o 奥应问习“新型大国关系”是什么意思?7 C4 o( J2 e1 B. {( s" l, C$ z' H
6 ~2 a# o. v5 D( Y/ ?7 M 夏伟:我并不清楚习近平的这个提法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他自己也并不清楚。但我认为,这是奥巴马应该问的一个有趣的问题。我确实认为这就是我们需要做的。我的看法是,美国应该再对此提法做出回应,说,这是个有趣的概念,看看如果我们可以在双赢条件下来谈谈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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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中方提出一些美国人听上去像是口号的提法,我们可以把它当作某种宣传不予理睬,但多年的研究告诉我,我们应该予以注意。实际上,通常当中国提出了这样的无论是口号还是想法的时候,我们需要认真对待,加以考虑,看看是否能使这种提法不仅为我们也为他们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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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R# |4 P2 s. H 问:你在文章中显然认为美中关系的下滑是迫切需要解决的紧急问题。但是如果这种下滑源自于中共坚持其专制体制,美国也需要去适应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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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议题被绑架非常短视非常傻! T4 c; E( B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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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伟:这就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处于缺乏解决方案的复杂状态导致的。因为基本上我们的制度是基于不同价值观的。我认为,美国永远不会尊重一党体制。那么,怎么办?做个收益成本分析吧,好吧,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们为体制和价值观而斗争吗?或者如果存在着某种对我们不赞同的事情但仍要找到达成共识的途径? 如果说存在着一个巨大威胁,我认为当下这个巨大威胁是环境威胁,具体说就是气候变化。这就好像来自外空的侵略,在气候变化问题上我们大家都必须联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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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果气候变化确如我认为的是个巨大威胁,它对中国将产生可怕影响,远比它对美国的影响严重,但对美国也相当可怕,我们迫切需要在这个问题上合作。我们能做到吗?还是我们整天辩论我们的体制和价值、敌对势力等等。我认为我们需要继续辩论,但我们仍然必须认识到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有共同的威胁,需要我们一起努力。由于我们在其他很多事情上持不同看法,而让这些对我们形成共同挑战的更大议题被绑架是非常短视、非常傻的。5 R2 l' V8 U& Q: B2 _% `. `- K
P- U2 S9 a" G; a 问:你认为习近平访美时会和奥巴马就此达成共识吗?3 O# M- A2 Q% y
% {. C. J/ n+ o2 {/ C8 i 夏伟:非常困难。因为我认为不是那么容易,习近平真会愿意奥巴马总统说,气候变化是我们的头号问题,让我们一起努力。他们谈得更多的可能是你的体制、你的政府,你的价值,有人被逮捕等等,但那是没有用的。因此,问题是我们是否还有可能合作?我们能够在不同看法的基础上找到共识而不相互冒犯吗?我不知道答案是什么。这是非常困难的。& m& s9 Q) E4 R! j" q# M
1 Y) [( o$ O) n& G5 p) i 问:你在另一篇文章中用最近中国股市的例子说明中国政治体制的半社会主义、半资本主义的矛盾性质。你说,中国的未来不大可能会产生和谐和稳定。能解释一下吗?2 F& G9 M1 S$ s, S# \
# ]# {$ c) L2 [- @" n* j1 E5 Y* c2 d 体制核心矛盾导致社会不稳定. J" L; T3 y! F& t
# i* m& ]. e4 y* p; y( V2 v+ j9 E 夏伟:毫无疑问,任何社会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不稳定,但是如果一个社会的核心存在着巨大矛盾,自由市场和封闭政治之间,或者国营企业和私人企业之间,许多许多的矛盾,那么就会出现一定程度的紧张和斗争,你不必很聪明就可以了解这一点。我认为,中国处于要进行改革的过程中,这里需要改,那里也需要改,这就导致了紧张,导致了某种程度的冲突。因此,对我而言这是很自然的,就是认识到中国正处于转型之中。转到哪里去?我不知道。但它在转,会有资本主义反对社会主义的斗争,会有民主反对一党体制的斗争,这就是现实。1 w8 {) u, j( g# B7 |! B- z
( K% Z/ Y7 X, E+ P( O; z 问:很多美国人对美中关系现状感到的悲观是否与沈大伟教授在《华尔街日报》文章中所指出的“中共统治进入残局”的预测有很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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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伟:过去半个世纪的经验告诉我,预测中国非常困难。我认为预测(中国)下一步会怎样的工作从来就做得不好。因为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因此,我理解沈大伟教授对中国的分析,他指出了某种矛盾和弱点。但我不知道下一步中国会发生什么。尽管我研究中国多年,我仍无法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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