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10月13日在题为《中国鹰派大校刘明福谈中美地缘政治较量》的文章中称,上个月一个晴朗无云的上午,刘明福大校在自家的电视上观看了阅兵式,他看到习近平挥着手,检阅驶过天安门广场的坦克、运兵车和弹道导弹。这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阅兵式之一,目的是纪念战胜日本7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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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 l9 A9 p# S “我感到很鼓舞、很骄傲。这次阅兵展示了一个大国维护和平的决心和力量。还有我们维护亚太和世界和平的责任,”刘明福在接受采访时说。“现在挑战和平的一个是日本军国主义,还有一个是世界霸权主义,还有一个是全球恐怖主义。”! J- t: G3 H `# Z. E
( M, t+ i9 c' u$ ^. v “世界霸主”当然指的是美国,刘明福研究美国问题已经有很多年。在许多中国人看来,64岁的刘明福是解放军中最著名的鹰派学者。2010年出版的畅销书《中国梦》为他奠定了声誉。, w5 ?' w/ ?4 p/ N/ w
~& I9 e6 G/ h" l3 @( h 该书剖析了美国在全球的主导权,主张中国需要推翻它才能确保和平——不仅是本地区的和平,而且也是全世界的和平。“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是中国在21世纪的目标,”刘明福写道。6 U6 c5 q3 H; N" v
/ ]# R* y9 @4 B2 b+ N: o 当时,很多外国分析人士将刘明福和其他强硬派军事思想家的观点贬低为边缘的声音。但是,该书出版两年之后,习近平上台并提出了自己的“中国梦”,即实现中国的复兴,而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扩大中国在亚洲国家的军事存在。现在,军方的强硬派似乎更加主流了。( P y% Z+ V4 ^, R
) d8 E6 n; q. q; T$ \ 一天下午,刘明福在北京市中心的一间餐厅,向记者讲述了他对本世纪最大的地缘政治角逐的看法。3 W; {! K'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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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在亚洲各地燃烧,未来每个地方都可能是战场,”他说。“这一切都是美国的无形之手造成的。如果没有美国的黑手,亚洲会更加和平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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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Q6 {, G% n “美国在亚洲的政策就是‘螃蟹政策’,”他说,“美国希望这些国家像螃蟹一样,在一个大竹笼子里相互撕咬。”7 Y" ^/ r/ z2 K/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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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原来是东方睡狮,现在我们是醒过来了。习近平就是我们领着我们中华民族狮群的狮子,随时不怕战斗。”刘明福说。1 S8 u* z' l- ?" }) J S
& g" t- A7 V, o “就是习主席担任主席以后,从严治军,”他说,“现在全军官兵都在每天训练,一心想着打仗。我一些战友,有些都是将校军官,原来都是身体发胖,面色发白,现在强制训练,都晒黑了,身体瘦了。”; n0 i- ?) h) {. V. K9 @# ]' p& R
) M- a h( @& r! x 刘明福本人身材瘦长,脸部棱角分明,留着短发。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妻子坐在旁边用手机发短信。刘明福带来了一个滚轮行李箱,里面塞着十册书,九本是各种版本的《中国梦》,第十本是《百年马拉松》(The Hundred-Year Marathon),他向桌旁的人散发这些书。《百年马拉松》驳斥了《中国梦》,作者是中国问题分析专家、里根时代的五角大楼官员白邦瑞(Michael Pillsbury),他在书中对中国夺取主导权的战略,阐述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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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s! q; Z/ ^" j. T1 \. } “当今中国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是军事危机,”刘明福说。“中国和美国在军事实力上相差悬殊。”; N8 [. g1 e4 T$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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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与习近平近年来的观点相吻合。习近平上个月赴美进行国事访问期间,曾在华盛顿与美国总统奥巴马就安全问题举行了会谈。习近平表示,军队需要现代化,做好战斗的准备,削弱军队力量的腐败问题必须根除。; k8 O1 f& T. o1 k
. e) }, k2 W6 n- Y “腐败给解放军造成了严重破坏。”刘明福说。他列举了普遍的卖官买官行为,以及其他不良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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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福在中国东部省份山东长大,1969年参军。10年后,他进入了济南军区政治部,并且最后成为了那里的负责人。从1998年开始到2011年退休,他一直在国防大学教授政治和军事战略课程,后来担任了该校军队建设研究所所长。刘明福说,他的学术兴趣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毛泽东思想,以及中国军队中的 “政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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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E/ @8 F+ x8 D 今年初夏,刘明福去美国参加了一个为期12天的巡回售书活动。在华盛顿,从90年代末就与刘明福相识的白邦瑞,在乔治城的家里设宴招待他。出席宴会的120人中包括两名国会议员,以及著名的新保守派学者保罗·D·沃尔福威茨(Paul D. Wolfowitz)。在布什时代,沃尔福威茨曾任国防部官员,是2003年入侵伊拉克的主要支持者。白邦瑞还带刘明福拜访了五角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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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8 [# ?. _% X R, F w “把它放在新时期的背景下,这可以让我们更好地了解对方。”在保守派智库哈德森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中国战略中心担任主任的白邦瑞说,“我们要让强硬派发出自己的声音,这样美国民众就能看到他们是怎么想的、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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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7 Y" H2 T2 f$ ?3 T 白邦瑞称,中国军方有大约50名撰文谈论战略的鹰派学者,刘明福只是其中之一。“看到习近平对自己的作品感兴趣,强硬派似乎很兴奋,”他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说。1 z* b' G& n;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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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谈中,对习近平那些惹怒西方和其他亚洲官员的政策,刘明福早有准备地给出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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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e5 W# o/ ?1 U1 i" o 谈到中国在有争议的南海增强军力,包括建造人工岛屿的做法,刘明福称:“中国建跑道是为了保卫我们主权利益的完整,我们必须要有能力威慑那些非法占领中国领土的国家。我们必须要遏制它们,不能让形势进一步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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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k' R) V8 Q% Z: ]. n 对于美国和日本的军事同盟,刘明福称:“他们一直挑动周边国家挑衅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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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3 e& Y# c4 B4 o2 |! y 而对一项限制外国非政府组织在华活动的法律草案,刘明福说:“非政府组织实际上在干着美国政府给他们的任务,破坏中国稳定,他们是在中国的第五纵队,煽动对国家和共产党的不满情绪,危害中国的国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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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国际关系学教授宋国友表示,他翻阅过《中国梦》一书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的强硬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是在从他职业的角度来解读中美关系。”但宋国友接着表示,“军方当然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派”,但现在许多不同的利益集团,“没有任何一派在当前能够代表最高领导人的声音。”/ ^7 {* p1 | O% q$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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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福表示,将在即将面世的三本书中进一步阐述自己的观点。他说,其中两本关于习近平的愿景,包括他的“强军梦”。第三本打算以美国总统为对象,现在用的书名是《霸权的黄昏》。' T$ y! R( m# s# I( |/ i u: i+ |
# P& {: {$ m m “美国的对华政策是灾难性的,”刘明福称。“华盛顿视13亿人为敌人,视中国为对手,结果就是把中国逼成了美国的敌人。”8 e R7 c, i1 Q5 s; l5 H#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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