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人的FOMO心理:酷暑下排队9个小时看雨屋
亚历山大·郭(Alexander Guo)从早晨6点45分就开始在炙热的太阳下等待,等了差不多5个半小时。排在他前面的人终于往前挪了三四步。“又开始动了!”郭喊道,“真是奇迹!”20岁的郭是威廉姆斯学院的大三学生,当时是周六上午。
从5月12日起,郭和其他成千上万人——艺术爱好者、科技爱好者以及纯粹出于好奇的人——成群结队来到MoMA,就是为了有机会体验一下“雨屋”。这是一个临时艺术装置,在这个屋子里,水像雨点般降落,但是感应器感应到有人的地方不会降雨,这给参观者造成一种幻觉,好像他们是在雨点之间行走。
这件作品是由名不见经传的艺术团体rAndom International设计的。艺术评论家们对它的态度比较冷淡。肯·约翰逊(Ken Johnson)在《纽约时报》上说,“ 尽管‘雨屋’设计巧妙,也很有趣,但是它似乎只能算是巧妙的消遣。”但是由于社交媒体上发布的成千上万张照片——这些照片具有好莱坞式的戏剧化的背光——也因为沉浸式艺术越来越流行,人们为了在里面拍出自己的照片,乐意在90多华氏度的户外站几个小时。
“它是纽约人的一个特点——FOMO,”34岁的布莱恩·查昂(Brianne Chai-Onn)说。这个首字母短语的意思是“担心错过”(fear of missing out)。
“很多人有这种症状,”她周六排队的时候说,“就因为这个,我们不想宅在家里。”
根据MoMA的统计,非会员在工作日的平均等待时间是4至5个小时,会员的等待时间是2至3个小时,因为后者可以在快速通道排队。周末更糟糕,非会员等待的时间可能超过5个小时。据报道,有些参观者上周末等了9个小时,比每天的标准工作时间还长。
周日,队伍里的第一批人在上午9点半博物馆开门时准时入内。但是在半小时之前,博物馆宣布队伍排满了,不能再排了
要等这么长时间,原因之一是艺术家们把装置容纳的人数设定为一次10人——人太多的话,感应器会让整个降雨停止,另一个原因是很多参观者不理会博物馆礼貌的请求:只能体验10分钟。该博物馆称,到目前为止,约有55000人体验过“雨屋”。
这些长队似乎无法用理性解释,甚至花时间排队的人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人们愿意等这么长时间肯定有原因,”24岁的西尔瓦纳·费尔南德斯(Sylvana Fernandez)说。她住在布鲁克林,已经等了大约4个小时。
61岁的劳里·加勒特(Laurie Garrett)是对外关系委员会的一名资深研究员,上周四上午她等了两个小时,那是她第三次试图观看这个展览了。她说,MoMA对待参观者像对待“牲口”。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能提供一个预约系统,”加勒特说。她住在布鲁克林。“而且现在是7月份!有些人在人行道上都快被晒化了。”后来她说虽然这个装置让她印象深刻,但是这种经历让她很失望。
但是据MoMA称,至少有四对情侣在雨水的包围下订婚了。周一,27岁的婚礼摄影师斯科特·米拉姆(Scott Milam)把交往了15个月的女友莫莉·考德威尔(Molly Caldwell)从菲尼克斯带到这里,向她求婚。米拉姆后来说,考德威尔“一直坚信她结婚那天会下雨”,“我在Instagram上看到 ‘雨屋’后被深深打动了,心想‘天哪,我不能保证她结婚那天下雨,但是我能保证向她求婚那天下雨’”。她答应了他的求婚。
随着7月28日结束日即将来临,等待的时间可能更长,rAndom International studio的两名成员汉内斯·科赫和佛罗莱恩·奥特克拉斯上周从他们位于伦敦的工作地飞往纽约,会见MoMA的主管们。艺术家们想保持这件作品“冥思”(科赫的话)的一面,坚决反对任何强制性的时间限制。最后,MoMA没有做出任何官方的改变。
“排队应该是这件作品的一部分,它应该是一种社会体验,”科赫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说。但是他又补充说,“我们必须让排队不那么痛苦。”
为了加快速度,MoMA为那些只观看但是不在雨中嬉戏的观众设立了专门的队伍。这个队伍周末的等待时间大约是40分钟。
MoMA的大堂会员主管戴夫·班尼特(Dave Bennett)说,不管哪个观众观看时间超过10分钟,我们都会在他/她肩膀上“友好地拍一下”。但是有几个参观者说他们感觉被搞得十分匆忙。
“人们等得越久,就越想多待一会儿,”班尼特说,“这是个恶性循环。”
28岁的塔尼娅·马尔多纳多-图米(Tanya Maldonado-Toomey)来自曼哈顿,她等了4个小时,但是离入口还很远,她宣布:“我要在里面待一个小时。”正好印证了班尼特的话。
MoMA之前就隐隐感到观众的需求会很强烈:“雨屋”去年秋天在伦敦首次露面的时候,等待时间最长达到了12个小时。但是,科赫说:“那是在大不列颠。人们喜欢排队。他们跟雨有一种特殊的联系。”
在伦敦,“雨屋”是免费的,平均参观时间是7分钟。在MoMA,门票是25美元,有些人停留了45分钟。
很多看过展览的人对它迷惑不解。48岁的建筑师柯尔斯顿·索福特(Kirsten Thoft)的评价跟很多人不谋而合:“我不确定它是艺术。”对此,她的丈夫、49岁的计算机科学家泰德·纳多(Ted Nadeau)回答说:“它是很受Facebook欢迎的艺术。”
“雨屋”是在纽约举办的一系列与观众互动、讨观众喜欢的艺术展览中最新的一个。这个系列包括西野达(Tatzu Nishi)的“发现哥伦布”(Discovering Columbus),其中哥伦布广场的雕像被一个临时公寓包围;安娜·汉密尔顿(Ann Hamilton)去年冬天在派克大街军械库做的42个秋千装置作品;卡尔森·胡勒(Carsten Höller)2011年在新艺术馆(New Museum)做的102英尺长的滑梯和水箱,鼓励观众在里面裸体漂浮。2010年在MoMA,人们排队等几个小时,就是为了从一张桌子对面凝视表演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c)。
“‘一生只有一次’这个说法在宣传语中已经被滥用了,但是在这个领域还真是这样,”公共艺术基金的总监尼古拉斯·鲍姆(Nicholas Baume)说。他是“发现哥伦布”的制作人。“我们谁也不会再有这样的经历。”
周六下午排在队伍最后的是65岁的西娅·基林(Thea Killeen)和她16岁的儿子奥利弗(Oliver)。他们从布法罗市南部的家里出发,开车7个小时来到这里。
他们在“雨屋”里仅仅待了15分钟,该展览就在5点30分结束了。奥利弗说他一到里面,“就因为做了个倒立而惹了麻烦。”
“雨屋”是在纽约举办的一系列与观众互动、讨观众喜欢的艺术展览中最新的一个。这个系列包括西野达(Tatzu Nishi)的“发现哥伦布”(Discovering Columbus),其中哥伦布广场的雕像被一个临时公寓包围;安娜·汉密尔顿(Ann Hamilton)去年冬天在派克大街军械库做的42个秋千装置作品;卡尔森·胡勒(Carsten Höller)2011年在新艺术馆(New Museum)做的102英尺长的滑梯和水箱,鼓励观众在里面裸体漂浮。2010年在MoMA,人们排队等几个小时,就是为了从一张桌子对面凝视表演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c)。
“‘一生只有一次’这个说法在宣传语中已经被滥用了,但是在这个领域还真是这样,”公共艺术基金的总监尼古拉斯·鲍姆(Nicholas Baume)说。他是“发现哥伦布”的制作人。“我们谁也不会再有这样的经历。”
周六下午排在队伍最后的是65岁的西娅·基林(Thea Killeen)和她16岁的儿子奥利弗(Oliver)。他们从布法罗市南部的家里出发,开车7个小时来到这里。
他们在“雨屋”里仅仅待了15分钟,该展览就在5点30分结束了。奥利弗说他一到里面,“就因为做了个倒立而惹了麻烦。”
谢谢楼主辛勤劳动! 看看,学习学习 多多益善! 不可思议 世界杯 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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