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学者称欧元已失败 若不兑现承诺 欧盟必解体
雅典大学经济学教授雅尼斯·瓦鲁法克斯是欧洲著名政治经济学家,作为明星学者的他还曾出任希腊左翼政府的财政部长。作为一名欧洲主义者,他对欧元和欧盟倾注了心血,但对现实感到失望。就在上周,瓦鲁法克斯做客德国《时代周报》,发表了自己对于欧元危机以及英国脱欧的意见与看法。他指出:“欧元危机中所采取的错误政策已经导致了英国脱欧。欧盟必须兑现自己原先许下的承诺,否则必将垮台没落。”
“欧元无论是作为一个经济方案还是一个政治方案都已经宣告失败。此外,它的失败也撕裂了整个欧盟。欧洲是否可以创造性地对此做出反应来遏制欧盟解体呢?”
“如果英国不脱欧,欧元区不会如此令人惊叹地落败。英国脱欧对欧盟未来的影响,将取决于欧元区经济和政治失败这一事实是否可以被成功逆转,然而逆转并不是因为对那些导致其失败的条约进行修正。”
以下简要叙述瓦鲁法克斯的观点。
欧洲学者:欧元已失败,若不兑现承诺,欧盟必解体
雅尼斯·瓦鲁法克斯
雅尼斯·瓦鲁法克斯把欧元区的失败归结为三大方面:
一、经济上的失败
欧元的经济理念原本是有助于将欧盟各国的经济融汇于一体,也就是通过消除汇率风险和跨国贸易交易成本风险,使资本更有效地在整个欧元区流通,以促进人均收入、就业率和公共财政这三者之间的统一协调。不幸的是,其结果却恰恰相反。
据欧洲央行2015年7月报告:欧元加速了欧元区经济的进一步分裂。2013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报告表明,欧元区债权国(例如德国)的资本是以直接投资形式流入非欧元区欧盟成员国的(如捷克、波兰和匈牙利),同时以容易产生泡沫经济的银行信贷形式流入欧元区其他成员国(如葡萄牙和希腊,在欧元区建立之前,其外国直接投资曾创过新高)。
欧元所带来的主要后果是:为了消除贬值所带来风险和痛苦,欧盟债权国将承受名义上收入减少的风险,并将痛苦推到了欧盟弱国的肩上。
二、政治上的失败
欧元区政治失败最糟糕表现,或许是其领导人在困难时期所提出的问题。
当美国在1971年与2008年遭受重大危机的时候,华盛顿的决策者们围坐一团只寻求一个简单问题的答案:“我们应如何有效地阻止这次危机对我们的消耗?”
但当欧元区遭受欧元危机重创之时,其决策者们则提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问题:“我们应该怎样假装让那些在欧元区已经无法执行的‘规则’显得仍然有效?”
这种“典型欧洲式的问题”只会让金融危机恶化。
这样的例子还有:比如,欧盟坚信,对于希腊债务进行调控这一事实,并不需要在希腊恢复到足以偿还之前开始。或者在一个有名无实的银行业联盟环境下,幻想意大利银行系统可以进行重新资本化,来清洗其不良贷款。这两个典型的例子说明了欧盟是如何纵容 “规则”有效这样的托词。其结果不仅是给希腊人和意大利人带来不必要的痛苦,也给德国人自己带来了可怕的后果,比如负利率将蚕食他们的养老金和国库。
当这种希望“稳定、融合和共同繁荣”的愿望被“不稳定、意见分歧和泛欧主义消亡这样的现实所取代的时候,毫无疑问,大多数希腊人、意大利人,包括德国人自己,不论是左派还是右倾政权,都会无一不厌恶欧元这仅有的单一货币,以及造就了它的欧盟。
三、关于英国脱欧
当英国出于私利置身于欧元区之外时,英国和欧洲民众之间的具有历史传统的紧张关系就又变得紧了,当然这也拜对欧元危机处理不当所赐。
就在英国公投数月之前,我就已经在DiEM25(欧洲民主运动组织,成立于2016年2月)上表示反对英国的脱欧争议。我曾对英国民众呼吁:“让我们一起留在欧盟来对它民主化吧!这样才可能使其采取理性政治措施来实现共享泛欧繁荣的梦想”。可惜的是,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得到这两种反驳意见,一种会说:“鉴于2015年欧盟对我国政府以及我个人的恶劣对待行为,你怎么能要求我们投票留在欧盟?” 而另一种反驳意见则会说:“我们已经负担不起欧盟摊派的更多移民了。”
这两种反驳意见无疑道出了英国脱欧的实质原因,许多英国人选择脱离欧盟是因为欧元区普遍独裁作风、及其强制推行的失败政策。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英国脱欧成功之后,我本人在欧盟各国首都观察到如下两种反应:
第一类:“一切业务照旧”
这建立在一种乐观主义态度之上。这部分人认为:英国脱欧所造成的骚动以及在英国阻止类似分裂发生的严厉态度的帮助下,那些反欧盟民粹主义政党将受到打击。
第二类:“走向新的政治联盟”
这源于德国财政部长沃尔夫冈·朔伊布勒的一个折衷想法:柏林将同意在一个小欧元区内的共同预算,来换取欧元集团主席能够否决个别国家预算的权力。
欧洲学者:欧元已失败,若不兑现承诺,欧盟必解体
我本人作为一个欧洲主义者最大的恐惧是:欧盟将无法通过这两种反应类型而存活下去。 “一切业务照常”无法实现欧盟原先的承诺,即使是英国脱欧后所造成的混乱会阻止一段时间内的分裂。至于受朔伊布勒博士、德意志银行和法兰西银行青睐的极简主义政治联盟的想法,它是纯粹幻想。
结论:为了保存欧盟,我们需要调动现有的机构组织,在现有的条约范围内,从根本上打破当前政治行为方式。从技术上讲,这是简单易行的。然而从政治上讲,它需要像DiEM25这样的一个泛欧洲主义政治运动,来面对现有的偏见和普遍的反民主做法。
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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