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讨厌的游客是哪国人?中国美国还是日本?
同样是东方面孔,同样是红封皮的护照,在国外,若当地人以为你是日本游客,这几乎是一种恭维但没有一个国家像如今的中国这样,对于本国游客喜欢乱吐痰、在街上剔牙的批评声只持续了很短几年,随即便集体陷入了“我们是救世主”的YY中。
东方面孔让我们在欧美国家过关所需的时间总比黑人还长,巴黎机场的免税店里你能听见店员当面用法语嘲笑中国客人的土鳖品位,但这不重要——2008年金融危机后,每年欧洲圣诞促销,排着长队不眨一下眼睛就刷去上千欧元的是我们。我们总是带着一箱方便面和老干妈出发,在汽车旅馆住上10天后背回一箱价值上万的奢侈品——人均年可支配消费不足5000美元算什么!人多就是力量。
也因此,中国游客成了辨识度越来越高的“游客”。欧盟刚刚成立时,我有个朋友拿着500欧元的纸币去法国买电脑,结果是,他被迫在柜台等着店里确认这张大面额纸币的确是被发行过的,又等着被确认这是他从中国境内的银行里兑换来的。他回忆,这是他第一次愿意自豪地说出“我是中国人”,而非出国前反复练习以备“不时之需”的“对不起,我是日本人”。
而在西班牙的小镇上,当地人一眼就能分辨中国游客与日韩游客的区别:他们出手比“阔绰”更阔绰,喜欢穿着短袖衬衣挺着肚子踱着方步走在小巷中间——四个男人脖子上一律挂着昂贵且崭新的莱卡相机,相机垂在肚子上,一如钟摆整齐地左右摆动——“那是你们的政府官员”,酒店门童判断得一点没错。
这是中国人“底气”的来源。罗马的竞技场与巴黎的罗浮宫——很上镜,很美丽,但“意大利就是欧洲的乡下,脏脏的,而且要快破产了”,巴黎则“满地是狗屎,连幢高楼都没”。看了这么多年的挂历,我们总以为那些世界著名遗产的旁边也跟中国一样有个“世界第几高楼”或有几个“劳动人民勤劳勇敢”,因为我们唯一的经验说:新的就是好的,而不是新的、不是好的就是不对的,所以——“纽约好旧,好小哦!就是比北京少点灰。”可惜,现在还没有人写首歌赞美后者是“思想的联合帝国”(The Empire State of Mind)。
傲慢之外,还有偏见。旅行社发团前爱发的那张小单子 ——不要随意与路边的人说话,不要随便让不认识的人拿你的相机拍照——造就了冷漠的中国游客形象:他们不与非中国人说话,眼神总是匆匆避过迎面而来微笑着的当地人,他们一路防备着被偷窃、被拐卖、被敲诈乃至被钓鱼,最后像是在导游的催促中完成一次4D挂历画之旅。旅行的意义从来都是为了放下偏见,而我们的旅行则是为了成全偏见。
同样是东方面孔,同样是红封皮的护照,在国外,若当地人以为你是日本游客,这几乎是一种恭维了——日本的年轻人一般都脱团旅行,友好,安静,衣着在当地环境中不突兀,被认为是素质最高的亚洲游客;其次是中国香港与台湾地区,再接着是韩国——他们的中年旅行团虽然看上去只比中国团有着更小的眼睛,但大妈到处拦路人求拍合影的精神,足以说明他们的旅行注意事项不包括“不要找陌生人给你拍照”这样的狭隘准则。
你对别人的偏见,必将造成别人对你的偏见。美国有句笑话说:“全世界人仇视美国游客,只有印度游客彼此仇视印度人。”同样出手豪情万丈,但即便在西方十分大牌的酒店,都可能会有专门把所有的印度客人安排在同一楼层的规定,因为印度人民喜欢随时开着门、随时准备与同胞拌嘴并在房里煮咖喱的习惯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不过要论传统,没有比美国游客更喜欢“在世界各地玩那些跟家里一模一样东西”的了。一度世界老大的美国人也有自己是救世主的思想,有他们做全球最不受欢迎的游客,看不惯所有事的法国人都只能甘居第二位。
有次我听一个美国大妈在咖啡馆下单外卖:“我要一杯不加冰块的冰咖啡(iced coffee without ice)。”在获得一杯有冰块的冰咖啡后,她不屈不挠教育吧台她要的冰咖啡里面不能有冰块。英语也不甚好的吧员耸耸肩问:“那你是要冷咖啡(cold coffee)吗?”“不!”大妈斩钉截铁地说,“我要的冰咖啡!没有冰块!”
《南方公园》曾吐槽典型的美国团客:从小溪到树为什么长成这样都需导游讲解数小时,做同一件事超过十遍依然能兴致高昂地尖叫“OMG”,永远能抢光免费午餐——火鸡三明治,对每个团员都能说自己家无聊的私事长达半天……四贱客惊声尖叫:跟美国团游,简直是人间地狱。
殊不知,远在大洋彼岸的中国人,正全盘拷贝着棒球帽、T恤、短裤、运动袜配白球鞋的典型美式旅行装扮和一路“随意”(其实是不讲礼貌)的美式休闲风,美其名曰“美国范儿”。好在我们不说英语,因而学不到如此令地球人憎恨的地步。
不可理喻 五十步笑百步 多此一举 非同小可 好人必有好报 无济于事 五十步笑百步 无济于事 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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